幸福回家

陈磊 · 发表于 2016-12-11 16:14:44

            幸福回家
   望着熟睡的枕边人，我幸福地自言自语：“近三十岁了，我头一回感受到回家的幸福”。的确，每每这感慨之前，记忆总是回到过去。八岁是被幸福温馨围绕着的时光，也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八岁那年，秋高气爽的一天，被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打破————母亲躺在木板上静静地离开了我们。一个月后母亲的身份被替换了，之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复返。洗碗、扫地、擦桌子、收鞋是每天必须完成的“作业”，继母讲是为了让我能够得到锻炼。虽然每天的“锻炼”我极度想摆脱，但是也只能面对接受着。
   童年的懵懂，有一次我有口无心的在父母面前说，有很多同学穿的很流行的运动服......继母立刻接腔答道：“家里没有钱，你‘同学’家有钱”。
“嗯，想要新衣服、新鞋子也可以，‘你’什么时候数学考到第一名，就给你买.......”父亲不慌不忙地这一句，好似在我的心里重重的踹了一脚，“砰”心碎的滋味参拌泪水，翻涌到嘴里，酸、甜、苦、辣、咸啥味都有。父亲提出的条件，我一听便知，是在委婉的拒绝了我，我的数学成绩是众所周知的，考第一名比登天还难。之后，我更加的收敛，因为我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也使我那颗稚嫩幼小的心灵过早地感受到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
   刚刚踏进社会的我，很庆幸摆脱了家庭的“约束”。感到困惑的是，父亲无理取闹地训斥，“二十多岁的人了，家里还空着许多的外债，你又不是不晓得。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你的工资月月光，始终不存钱还债，怎么办哎？” 这些话不由地让过去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浮现着，初中毕业后的我，因为身体的残缺，在求职道路上四处碰壁。那一段时间，继母挑唆着父亲辱骂我“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无法独立，要我养你一辈子吗？你是人不是猪”。我赌气的观念，既然父母不需要一直供养着我这个已经成年的残废儿子，那么他们在外边欠的债务，我这个做儿子的好像也没有必要......承担吧？
   平常的一天，我对象的父亲提出去我家看看，我喜出望外地领着准岳父的一家往我的老家赶。席间，餐桌上依然是平时的菜，平时的点心。父亲并没有因为这个准亲家公一家的到来而特意的多准备一些饭菜和饮料。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当着众客人面辱骂我说我不懂得尊重他，回去空着手，面对那种情况，我只能一个劲地示弱、哀求、哭泣，或许也只有那个方式能够把气氛缓和下来。    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不经意发现了一个记事本，上面详细地记载着生活的点点滴滴，给我印象最深的几个故事都有注明。
   今天小孬子在逛街的时候说想要运动服和鞋子，他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我想用那个方式来激励他，让他成绩有所提高哪怕稍稍的提高了一分两分，我也会满足他的心愿。
小孬子今年都十九岁了还不能独立，依赖的思想那么强，一点也没有想工作的意识，我今天做出一件犹豫很久决定，咬紧牙狠着心，把那个负担轰出了家门，他必须得出去工作独立挣钱养活自己。我年纪比他大，肯定会走在他的前头，到那一天别人不会因为他的残疾而格外的怜悯他，施舍他，他越是残疾，越要让他得到磨练，掌握一技之长，生存的技能。我看着他哭得泪流满面我心是格外的酸痛，不知什么缘故今天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小孬子。我的眼睛向来很好，怎么今天流这么多眼泪？
如我愿，小孬子拿工资了，我盖房子的时候欠的外债，可以用小孬子的钱来分担一下，工资虽然少得可怜，但是缓解一下现在的燃眉之急也好！明天我去他单位，找他要他工资的钱。
我感觉自己可能患有精神病了，今天无缘无故当着未来亲家公的面发火，我也说不上来我那发火是在极力掩饰，家里的穷。还是迫切的渴望别人的尊重，所以以小孬子没有买东西回来的名义，发的那一顿火，搞得都很难堪。小孬子和我现在的老婆相互的排斥，小孬子觉得我老婆替代了他妈妈一切，还有经常在我面前的挑拨。我老婆看不起小孬子的残疾，和少的可怜的收入。好比前一段时间，她在小孬在面前轻蔑地说：“你要好好挣钱，你爸爸还指望你养他呢”。在小孬子小时候，她曾侧面劝我，送小孬去福利院，那到底是送，还是遗弃啊？  我现在怎么这么厌倦这些。
小孬子身上的那一张银行卡，她在我面前说了好多回，没收他身上的银行卡，我不明白这用意，是在抬高她自己，还是降低小孬子。“
   我”的病情在逐渐恶化，我离开以后现在的也就不复存在，一切的矛盾都化解了。现在的“家”在小孬子的思想观念里，没有一点“家”温馨、和谐，即使是过年小孬子也不愿意回家。

看到这，我内心砌累的那条“防御堤坝”被“后悔、误解”的泪水冲决堤了。哇、哇、哇原来嚎啕大哭一场也是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