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静聆☆ 于 2021-4-28 10:20 编辑
秋天的感言(散文) 文/静聆
那天,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乘坐三叔的车子来到我们市第八人民医院、骨科分院,这里是我九年前摔伤左脚脚踝和小腿骨折治疗的地方,亦是我人生最消沉时光的开始…… 回想起九年前,因练习走路而摔伤骨折时,父母为了不想我再受一年后第二次手术的痛苦,所以选择使用最好永久不用拆除的钢板。但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常被这些钢板弄到很不舒服: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或者轻轻地碰到左脚脚踝也会痛;偶尔躺在床上压着、或者把左脚放得不好也会痛;每逢冬天我的左脚都像冰块似的,很难暖和起来;今年我更感觉到脚内的钢板和钢钉有些松动…… 所以我决定来医院做取钢板手术。 即使术前低烧,仍然无阻我这份毅然决然的勇气。 但当我独自躺在手术室外的轮床上等待,时间仿佛是一辆行驶中的列车,载着孤独和恐惧驶过喧闹繁华的都市;驶过宁静幽深的山林;驶过花香四溢的田野;驶过广阔无边的草原——“啪嗒”的一声,手术室的自动门被打开,有做完手术的病人推出手术室送回病房,然后我被推进手术室。 当我醒来时,已经回到病房里。 妈妈看见我醒了,也没让我继续睡,她喂我喝完温水之后,就和我聊天,而我因为麻醉药还没有过,也没有力气说话,所以我只能微笑着听她说话。直到护士例行帮我量体温的时候,我竟然又发烧了!而且是38度以上的高烧。 这一下子把我给彻底地吓醒了!难道又要像九年前那样术后细菌感染发高烧?难道又要像九年前那样高烧七天才能退?不!我不想再受这样的苦! 手术后的第二天,护士陆续帮我卸下监测仪和氧气管,身体没有那么多束缚,我也舒服了一些。但是高烧在我身体里笑淫淫地践踏我的意志、蹂躏我的精神,而我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我躺在病床上,啥也干不了,也没有精神干啥,我只能听着妈妈和同房的银姨聊天,她们聊聊家常,聊聊我,聊聊小时候和我求医的经历……妈妈话语间流露出对岁月的辛酸和对我的无奈叹惜。这让我感觉到近年来,一次次情绪失控,一次次抱怨生活,一次次言语伤害……是多么剌痛父母的心啊! 高烧一直持续到晚上,白天挂的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护工阿姨也一整晚喂我喝水,帮我翻身、量体温,弄到我也没有怎么睡觉。好不容易能入睡,又被护士掀开被子,扯下裤子,在右大腿上打了一支退烧针,原来我的体温已经升到39度…… 晨光依旧温柔似水地照进病房,让周围一片明亮。 父母七点半左右来到了医院,他们知道我还在发高烧,而且是39度以上的高烧,就非常担心。妈妈走到我的床边摸了摸我的手,再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说:“还很热啊。” “要不要找人来看看?”爸爸担忧地问。 “看看这里怎么处理再说吧。”妈妈摸着我的手说。 然后爸爸把病床摇起来,让我坐着吃早餐。 我吃完早餐不久,八点还没有到,主管医生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除了发烧,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而我也想都没有想,直凭感觉地说:“喉咙很干很涸。”完全忘记这是因为全身麻醉需要插喉帮助呼吸而产生不适。但是主管医生听了也没说什么,他和父母交流了几句就走了。接着有护士帮我抽血去化验细菌的含量。 之后,主管医生又推着一辆放着医药用品的小车来到我的床边,要帮我洗伤口换纱布。爸爸帮忙用双手把我的左脚抬高,主管医生把纱布一层一层地拆开,我看着那两条长短不一的拉链镶嵌在我的脚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它们已经跟了我九年,现在只是加深点颜色而已。 主管医生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伤口说:“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是恢复得慢些而已。”爸爸看见我的伤口没有什么异常水泡也没有那么担心。 经过打抗生素和药物雾化吸入式的治疗之后,高烧到了晚上也慢慢地退下来,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这次的经历,让我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体质太差了,一点点细菌也可以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也承受不了手术的冲击。 在住院这十一天的期间,我的感受特别多,尤其是遇见九年前那个曾经护理过我的护士,她看见父母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我这个残疾的女儿,也不禁地感慨起来:“你们真伟大!”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听到“伟大”这个词的时候,就特别的剌耳……其实伟大的背后:那些情绪宣泄、那些苦和累、那些对生活的控诉,常人又能懂多少呢? 我知道,现在我的生命是为父母而活的,我要背负着他们深沉和无私的爱过一辈子!但是我的内心真正的需要又有谁会懂呢?
|